杂院的一个月租费。无功不受禄,我不肯要。”
“但郑胥吏说我得要,县衙六房的人都有这个赏钱。后来,等我走出县衙后,仔细打听才知,没剪辫的人算是违了纪,被罚了款。”
徐建文不在,徐从也不再刻意去讲他和爹的故事了。普通至极的父子,有什么讲头,左右都是那么几句话。两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凑到一起,老半天不会超过十句话。给徐晴、徐建文讲的,是他左拼右凑的事迹。
“违纪罚款和发赏钱有什么关系?”
徐晴皱眉,不懂这之间的关系。
明明看起来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因没有剪辫被违纪罚款的事情她能想来,可这应与县衙发赏钱关系不大。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想不明白,去问了一下郑胥吏。”
徐从叹了一口气,“郑胥吏告诉我,县衙只发了催促各乡剪辫的令文,但并没有强制百姓剪辫,发行的令文也取了个巧,卖了一个关子,仍是以原先前清县衙的名义发布。”
“以前清县衙的名义发布《剪辫令》……,没有几个人敢剪辫。”
“在此期间,县衙六房的人都严守着秘密。而我也姑且算是县衙的人吧,亦得到了三角赏钱。三角赏钱相较于此,并不多。”
徐晴睁大了嘴巴,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叫旧时代的“巧立名目、强取豪夺”,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旧时代的百姓识字不多,文盲率极高。而用前清的令文要求百姓去剪辫,谁看了这道令文,都觉得是一件荒唐事。
就好比拿着尚方宝剑去斩皇帝一样,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有人“误看”剪了辫,但多数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而未曾剪辫的人,也就让县衙有了对其违纪罚款的由头。
“太爷爷,等一下。”
“我接一个电话。”
徐晴忽感衣兜的手机震动,她出言打断了徐从的讲话。然后放下了横置在膝上的笔记本和速写本,前往走廊接电话。
门一关,手机屏幕按键向左滑动,接听电话。
“爸?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徐晴沉默了一会,开口询问。自从上次和徐建文闹了矛盾后,这还是父女俩的第一次交流。以前交流尚且不多,更何况现在。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补了一句。
有许多事她想和徐建文讲,例如道歉的事情。然而徐建文给她摆脸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爸的脾气不怎么好。幼时、少时,讲了一两次后,她也变得缄默了起来。讲不讲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揭开自己的疮疤让别人看了清楚,多几声无意味的讥笑。隐着,有一天总会好。
“有事……”
电话另一端,烟嗓的徐建文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对,他轻咳一声,理顺喉咙,“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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