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他玩一会就累了,腰还有点酸,骑马要浑身绷着劲儿,他被颠得受不太住,就翻身下马,要来毛巾擦汗,随后问傅子越:“那你觉得这家马场怎么样?我看秦戍是个挺靠谱的大哥,他经营也不容易,想投资一点。”
傅子越脸色有些意外,“他只有这一家俱乐部吗?”
“不是,他还养马贩售,有一些好的赛级马,不过不在俱乐部这里。”
傅子越并不问盛林为什么对一个才来往没多久的人就有如此好感,还愿意投钱。只是思考须臾,客观道:“其实这附近还有几个影视基地,有些古装戏来这边取景,他们也会用马,需要会骑马的人,倒也有商机。”
盛林点头,“是,我听戍哥说了,具体我也不懂,就是觉得他说的头头是道,有困难之处,我就帮一把吧。”
“你觉得可靠就好。”
两人聊了会,喝了水,休息半晌,盛林也没多大兴致,便和傅子越去换了衣服,回去酒店休息了。
傅子越这三天假用完,接下来的拍摄进度比之前要紧张了不少。
剩下的戏份都是男主情绪大波折,每天他收工回来,都肉眼可见的疲惫,需要休息好一会才能慢慢走出来。
盛林看他辛苦,也不敢多缠,两人往往就是一起吃个饭,各自洗漱睡觉。
正巧的是,盛林想要建学校的事业有了新的进展。盛家的公益机构与当地政府联络好,达成了在当地建立公益小学的共识,相关审批手续和合同签署都有了回音。
盛林高兴极了,终于把此事告诉了剧组。
卢原从没想到盛林居然会做这个,颇感意外,也同父亲说了。毕竟,盛林是想以剧组的名义在这里建个学校。
卢易生倍感惊喜,特地问盛林为什么。
盛林的答案却很简单,“如果不是您在这里拍电影,我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种地方,这是剧组的功劳,不是我的。我看这里的小孩每天都很好奇大家,他们见识过我们这样的花花世界,等我们走了,再去面对黄土苍天,不会觉得不甘和不公吗?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但《行难医》的名字,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适合一所学校。剧组商讨后,卢原居然说:“我们不敢居功,不如就用子越角色的名字,叫泽世小学吧。”
盛林自然不会有意见,这事就这样板上钉钉了。
杀青当日,县里的批文也下来了。在当地圈了一块地给小学做建设使用,盛林的团队效率极高,早已从当地找了建筑工,图纸早已规划好,即日就投入工程。
杀青宴上,卢原作为制片人,亲口宣布此事,盛林坐在主桌,就挨着卢易生导演,傅子越则坐在他对面。
盛林抬眼看他,眼里有笑。但这笑意不是邀功,也不是炫耀,就是很平静的那种,在做完一件寻常但快乐的事以后。
这样的笑,傅子越在很多时候都见过。
比如盛林吃到了满意的食物,比如盛林给他买了好看的衣服,再比如两人只是一起散个步,天气正好,微风和煦,盛林也会这样冲他笑。
盛林是个很爱笑的人。
他的成长,承载着一个富贵的家庭对所有幸福和快乐的期待。他理应无忧无虑,因为身边的亲人已经替他将所有的忧愁和焦虑挡在门外。盛林不是没经历过挫折,但因为他太幸福,所以对困难无畏惧,对疾苦无恐慌。
但就是这样的人,依然能知道旁人的困苦是一种不易,因此愿意伸出力所能及的援手。
傅子越习惯性回望盛林,两人视线交融,却因满席外人,一触即分。
盛林扭过头,继续听台上卢原在陈述和总结这三个月以来的拍摄,诸多不易和满心感激。
只是傅子越的视线一时还未从盛林身上调开。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因此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与从前不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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