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房内一角响起细微的潺潺水声。
梁津半裸坐在浴缸里，水面正好漫过他的小腹。
下边只穿了件单薄的底裤，上半身是流苏质感的衬衫。半湿的发垂在耳侧，眼底似有水汽朦胧。
纪修远俯下身，撩开他的碎发：“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我待会会倒一些干冰进来，可能会有点冷。”
“纪神，”梁津满目真诚地看着他：“这次你居然提前告知了，我好感动。”
纪修远揉了揉他的发，将手边的一小盆干冰尽数倾入浴缸。
水面登时蒸腾起大片的白色云烟。
窗帘并未合起，落地窗外，背景是深蓝色的夜空，璀璨的繁星。
云雾弥漫，勾勒出少年姣好的身形。他半躺在浴缸之内，眸色沉醉而忘我。
极致美感的愉悦下，纪修远手指微抖，碰了碰梁津冻得有些发紫的唇：“很冷吗？”
“没事，”梁津声线微颤：“你...画快些。”
“好。”纪修远回到画架旁，开始下笔。
“你以前也是这样画画的吗？”梁津的神色隐在雾霭间，看不太清：“我很好奇你之前的模特怎么看待这份工作的，不会全都被你吓跑了吧？”
极静的夜里，画笔在纸上摩挲出细微的响动。
他听见纪修远低声道：“我先前的画作，大多以历史、宗教、神学和哲学为主题，很少涉及到现实人物。在为数不多的合作对象里，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合作完成之后便不再联系了。”
接下来的话语，一字一句，像是猫尖利的爪，挠在了他的跃动的心脏上。
“所以，我没有别的模特。”纪修远手握画笔，低沉的嗓音如石子落潭般，在他心里激起阵阵涟漪：“你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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