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想成亲这样严重的事?
梁锦棠很是无语地在心中嘲上一句,歃血为盟?到底是在说成亲还是结拜?
脑中却莫名浮现她一身嫁衣,满眼豪情地在月下捧起一坛子酒的模样。
蓦地,他回过神来,暗暗对自己脑中的画面皱了皱眉,像要掩饰什么似的,笑得恶意:“明日你不是告假了么?若你坚持要答谢,我就勉强同意明日的午饭让你请了。”
什、什么呀?
傅攸宁苦了一张脸,默默盘算着自己这月的薪俸还剩几何:“梁大人,能否商量下……换个日子?”
“不商量。”
“可明日我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耽误的事,是真的!”
见她满眼委屈又狗腿的讨好状,梁锦棠隐隐想笑,却还是端着冷脸:“明日早去早回,午饭准你晚点开餐。”
“不是,我,那个,明日得出城,中午回不来。是真的!”傅攸宁忍不住使劲点头以强调信用。
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哼。“那就晚饭。”
傅攸宁在心中为自己扁扁的荷包鞠了一把泪,讷讷道:“那先说好,金香楼我是真请不起的。”
“地点你挑。”
一锤定音,梁大人既没有漫天要价,她自然也无坐地还钱的余地了。不过……
“梁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明日告假了?”傅攸宁诧异极了,努力按下心头那个“仿佛梁大人在偷偷关注我”的诡异念头。
威风凛凛的梁大人闻言身形一顿,忽地拉开门,硬声硬气地丢下一句:“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三月初六,不晴,不雨。
傅攸宁唇角的浅笑隐隐有哀,手里拎着简单的香烛纸火,慢悠悠行在山间道上。
她的父亲傅懋安本是长在东都的老世家子弟,十五六岁时才举家迁至帝京。傅懋安疾病辞世时正是七月,灵柩不便运回东都,便葬在了这帝京西郊的山上。
从前她在东都任职时只能对着父亲的灵位祭拜,这两年到了帝京,才当真能到墓前一尽哀思。
不过,为免碰上些不该见的人,她都是尽量避开七月初七、清明或年节这类会有家祭的日子,选在三月初六父亲生祭这日独自上山。
有风簌簌,晃得两旁林木沙沙作响。傅攸宁脚下并不停步,眼前似有许多旧事连篇起伏。
那是望岁四年七月初八寅时,银月斜挂天边。鸦青夜色中,青阳傅氏自京郊宅邸加急百里送至绣衣卫东都分院的家信只有四个字。
父殁。速归。
彼时傅攸宁年方十九,刚刚升任东都分院小旗。
那夜她站在东都分院的门口,指尖轻轻捏着信纸的边缘,阵阵寒气接连自脚底一路蔓延到心尖。
一对游玩整夜尚未尽兴的陌生小儿女在对面街边言笑晏晏,点燃了一支昨夜剩下的烟花棒。见她目光怔怔望过来,便友善愉悦地齐声笑着对她喊道,姑娘七夕好呀。
她身上漂亮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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