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下的不稳当。
血尽,速归。
归的那一撇拉出去老长,在纸面上拖曳出一条不怎么规则,边缘也粗糙的墨痕,像是正写着时突然间受了惊吓。
潦草飘忽的字迹,一看对方在写这字条时就时间紧促,多半心急如焚,那东儿的处境想必果真不容乐观了。
“呼。”纪琮沉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纪琮,你去哪?”祁如燕失声叫出来,眼里心里都是愈发遮掩的慌乱。
“自然是回去替王爷……收尸。”纪琮嗓音喑哑,又带着壮士扼腕的惋惜,脚下的步子只顿了顿,复又大踏步往前走了。
“你站住。”祁如燕大骇,不再顾及其他,急匆匆跟上来,“皇儿他当真到了这步田地吗?”
她简直不敢想,倘若有一天没了皇儿,她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往下过。
“娘娘节哀。”纪琮迟疑,像是极难启齿似的,“娘娘与王爷母子一场,想来王爷黄泉路上也会感念娘娘的恩情。”
祁如燕眼前一亮,“纪琮,你快些告诉哀家,皇儿当真病入膏肓了吗?”
深宫里哪个不是人精,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动作就能脑补出一出宫斗戏来。
纪琮方才并未把话说死,那就算不得回天乏术。祁如燕想到这一点上,稍稍安下心来。
转念又想,纪琮此人跟她不对盘,多半是唬她呢,毕竟论起其中的利益关系,皇儿殁了于他有害无益。
“张太医。”纪琮扬声,手下动作温柔地抚摸团子浑身柔柔的毛发。
团子享受地眯着滴溜溜的眼,不时吧唧吧唧两下嘴,啄在纪琮手心里,痒痒的。
“老臣在。”张太医看一眼通体粉红的幼虫,又看看手上的银针,最后瞟一眼殿门口的飞燕,才终于在祁如燕急得想吃人的眼神里幽幽开口,“半柱香功夫未到,尚且有几分补救的机会。”
平心而论,他是不愿意搭救太后母子的,引血的银针也需得许多心血的投入做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用。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纪琮不为所动,端看祁如燕作何反应。
“快,飞燕,去叫皇帝过来,就说哀家急病,让他过来慈宁宫伺疾。”祁如燕此时把要飞燕取血救叶晋东的事抛诸脑后去了,使唤她相当自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挂不住。
“龙栖殿离慈宁宫的脚程,不必纪琮说,娘娘心里有个估摸吧。”纪琮了不得祁如燕闪光的脸,及时泼了盆冷水,把她没来得及燃起的希望浇灭了。
说不出的痛快。
龙栖殿是主殿,皇帝三五不时就要接待朝臣外宾,建筑之初就选了最为喧闹显眼的地方。
慈宁宫则不同,一早就划分了是给太后娘娘居住清修的地盘,自然以清雅为宜,有些“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味,两者距离就远了。
祁如燕也想到这个问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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