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取物,轻易便可得。但帝师大不在此列,他会对流浪无依的弱小之菩萨低眉,却不会对权地位忌惮畏惧,谢大拿回金错刀,是爱怜陛下。”
“爱怜……”萧玄谦喃喃道,忽而又笑了笑,“我知道他最心软了。”
“您是天下百姓的君主,是上位者,但在帝师身边,在您和谢大的事情里,陛下须得放下您所拥有一切……只有谢大起了恻隐垂爱之心,才容易勾起旧日的情。”
萧玄谦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夜『色』。
夜『色』茫茫,像是将一切秘密藏进了黑暗之中。在最深最沉浓处,那盏一直让他牵挂、让他无法安眠的灯烛也熄灭了,皎皎月光映在飞雪之上,静夜漫长、雪『色』蜿蜒,仿佛再苦苦等待,也有结果。
“老奴妄议此事,请陛下责罚。”郭谨低首道。
而萧玄谦只是挥了下手,有责罚怪罪的意思。他转而问道:“老师有儿件事,你去查一查。”
“您的意思是……”
“五年前,老师出京办的几次案里,都遇到过谁,到底是什么跟他……”萧玄谦说不出那几字来,越过形容,继续道,“是死是活都要查清楚,如果不知道此的身份,朕寝食难安。”
“是。”
“有暗卫一,他……”萧玄谦话语一顿,“谢童的事,他是听老师的嘱托,才不回禀的么?”
郭谨立刻道:“暗卫只听从陛下一。此举等同叛变,按例应当——”
“不必,”萧玄谦道,“若他是听老师的嘱托,才有回禀我,不是叛变。”
郭谨迟疑地看着他。
“……怀玉年都很辛苦,我从前看不上勾栏瓦舍、秦楼楚馆,觉得那里玷污了我的怀玉,但此时想来,年前老师收我为弟时,我那群各怀鬼胎的兄弟姐妹们,恐怕也在心里觉得是我玷污了先生。不仅如此,我的存在玷污了他们。”
“陛下……”
萧玄谦低笑一,他道:“就算老师再怎么教我,再怎么让我博爱天下,我也无从做起。我只能有他一。”
郭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只得垂首叹息:“……陛下是要等帝师回心转意吗?”
萧玄谦沉默了许久,回心转意四字有些太遥远了,他好像要走很久很久,才能『摸』得到一点边际,就像老师从回廊离开的那条路,明明那么短、一眼望到尽头,可是他到底要到哪一天,才有追上去的资格?
飘雪吹落到手背上,融化成洇湿的水痕。
“我只是要等雪停。”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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