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如果只是郁结在心还好，若是……
医虽了然，却按下不表，转而问：“陛下个时候南巡，恐怕除了朝中事宜之外，免不了要看看帝师吧？”
萧玄谦沉默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中幽然莫测、冰冷得难以探索，但很快，些涌动不定的情绪全都收敛起来，一个字也没回答。
医却笑呵呵地道：“等到了洛都，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候，那时帝师的气消了也不定。”
萧玄谦却丝毫没被劝慰的感受，他彻夜难眠，浑身陷入一股被抛弃的失落和痛苦之中，脑海中除了极端忙碌的时刻能暂得安宁之外，其余的时间仿佛都不断回『荡』着一种响彻耳畔的哀鸣。那一日湄的话也常常在心中重复，可他从来只会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不懂得天底下的平凡伴侣，究竟是如何相待的。
何况，他如今样，也能算得上是师的伴侣？他不过是深受厌恶、让对方极欲摆脱的一道枷锁罢了。
到底要怎办才好，他的脚下真的路，真的可以选择的方向吗？
萧玄谦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他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是想……看一眼。”
医慈祥地捋了捋胡须：“陛下年少之时，谢帝师也曾带陛下来医治外伤，臣当年遭受贬黜，门庭冷清。谢大人来敝府请求我为陛下医治时，臣第一次见到一位皇，能受重的伤，当年谢大人是怎办的来着……他一直陪着陛下，却没问过一句伤痕的来源。”
虽已是陈年往事，却仿佛记忆犹新。
“谢大人如同春风细雨，润物无声，您是帝师唯一的生、是他最重视的人，陛下心里应该最明白，令他怜爱的应该是当年一无所依的九殿下，而不是如今掌控一切的……天。”
萧玄谦抬起眼望向对方：“师是想让我做皇帝的。”
医摇了摇头，道：“谢大人当年那疼爱您，陛下应该多想想以前。”
以前……
萧玄谦沉寂片刻，随后起身告辞。医在对方起身的同时便已站起，躬身送走对方的同时，忽然道：“陛下。”
萧玄谦回头看，对方那道慈爱的目光永恒不变地落在他身上，医提醒道：“您身上的血腥味，浓了。帝师曾经为您的伤奔波照料、不辞辛苦，如今您若不爱惜，岂不是辜负了帝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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