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并不确定千羽曦是否愿意听进去。
“你说，我听着在。”
千羽曦蜷缩的手指缓缓伸开，用力抱紧男人结实的后背，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夏景琛感知到她的关心，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可是脑子里还在不停闪现方才手机里播放的那些画面，那些残忍的过往堆积起来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你曾经问过我，我手腕处被烟蒂烫伤的疤痕从何而来，我的回答是抽烟不小心烫到的，其实我一般不抽烟的。”
男人声音沉了沉，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可惜光线太暗，千羽曦根本看不见。
“那你……”
千羽曦蓦地出声，可是心里的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还是咽了回去。
“我母亲烫的，我母亲拿烟头烫的……”
夏景琛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可是犯错的又不是他，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千羽曦被夏景琛的话震惊了，怀抱着他的手指下意识缩了缩，他的母亲不是长期待在疗养院里吗？
“你大概觉得不可思议吧，年幼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故事书里的母亲都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怜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我的母亲却想个恶毒的巫婆，但凡我害怕恐惧的事情她全都做了个遍。”
“害怕恐惧的事情做了个遍？”
千羽曦不由自主地将夏景琛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虽然她不曾体会过亲情，可是她在孤儿院里所遭受的无非是人之常情罢了，因为她从不指望从那些人身上得到哪怕一丝的温情。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落地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在这寂寥的夜空显得干净而美好。
“那你恨你母亲吗？”千羽曦小心翼翼地询问。
“恨，为什么不恨，可是我又讨厌如此憎恨母亲的自己，毕竟她可是辛辛苦苦将我带来这个世界的人啊……”
听得出来夏景琛语气里的复杂与矛盾，可是正因为如此，眼前的男人才会陷入无止尽的思想挣扎中。
万事万物都有因有果，他的诸多与常人有异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些心结，甚至可以说是童年里的阴影，挥之不去的黑暗过去。
“那就恨吧，直至你解开心结的那天，毕竟伤害若是无法弥补，也只能让时间去慢慢冲淡这一切。”
夏景琛猛地抬头，昏暗的光线中眼前女人的眉眼模糊不清，他伸出手触摸着千羽曦的眉眼，细嫩的皮肤透着刺骨的凉意。
男人眼神变得愈发灼热起来，滚烫的呼吸撩拨着千羽曦的脖颈，惹得她浑身一阵颤抖。
夏景琛的手轻扶住千羽曦的侧脸，他微微低下头试探着在女人的唇角亲了亲，似是还觉得不够，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千羽曦全身一僵，心里虽有些许的抵触，可是他所经历的那些似乎也触动到了她的心弦，两人如搁浅了许久的鱼，好不容易汲取着清甜的甘泉。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立时站了起来，大抵是长时间保持着同一种姿势，他的双腿发麻，差点支撑不住身体。
千羽曦紧接着站起身来，眼疾手快地稳稳扶住了他，并耐心询问他有没有事。
夏景琛轻摇了摇头，他反手握住千羽曦的手腕，两人摸索着找到了客厅灯的开关，他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间房间里，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氤氲着浅浅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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