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眼下的妇人正处在一个自我矛盾状态里，她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是不知道该不该那么做，那么做又是否值得。

　　“夫人，您这样子很辛苦，我看……还是放下吧。让杨兄来和我谈，我们仔细聊聊。再不行，就请杨老爷子来谈，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不该让你个儿媳妇出来遮风挡雨。”

　　“且慢！”

　　范进想要挣脱开，不想宋氏反倒是握得更紧了。“阿翁身体不好，这事不能让他知道。相公这人志大才疏，跟他，只怕是不明白的。全家上下几百人，全都指望我来护持，您若是对他们一，这个家就该散了。维持局面这是当家媳妇应该负的责任，几位叔伯姐都想过挥金似土不劳心劳力的好生活，就得出来有人出来顶大梁。妾身愿意顶这个大梁……我是自愿的。”

　　她完这番话，已是汗出如浆，目光迷离。

　　“大老爷，您的是对的，这确实是一本假帐薄。至于那真帐薄，您不能看，至少今个不能看。今是阿姑六十整寿，全家上下都高兴着，您这个时候看了真帐，不是要她的命？这个家里有几百个仆人江宁城城里我们有几千个工人、伙计，如果他们失去了饭碗，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会变成乞丐流民，这对于范大老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哦？夫人是在威胁本官么？”范进的声音冷漠严肃，那被宋氏握着的手，摆脱了宋氏掌握，在临分别时又在宋氏掌心轻轻划了一下。宋氏的身子一个机灵，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连声音也一阵颤抖。

　　“不……不敢的。妾身是老百姓，怎么敢威胁大老爷。我只是在哀求您，求您发发慈悲，至少过了今再。容咱们想一个办法，别让事情变得太糟糕。全家上下这么多条人命，就在您一念之间，只要您肯高抬贵手……妇人什么都听老爷的，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香风扑鼻而来，范进知道，此时如果想要讨些便宜，这女人肯定不会拒绝。但是他摇头道：“夫人，你误会了，范某不是冯邦宁。我只是真心想帮你们。杨家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就算过得了初一，也难过十五。那些真帐薄我不看，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你们家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为了一艘注定要沉的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又值得么？”

　　“能撑一日便撑一日，在这个位置上，这就是本分。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要能撑得住就好。”

　　“夫人，杨家有你这样的媳妇，是福分。”范进长吸了口气，起身道：“今的事，我可以当什么也没看到，而且会继续选择与杨家做合作伙伴。不管谁问，我都会在你们的解库里存了五百两银子。但是光靠这些是不够的，你们得想个出路，破局。”

　　话间他人已经咱起，宋氏本已是眼波迷离，面如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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