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以为他也是本地人,很热络的用方言和他聊天:“小伙子,你跟你女朋友很恩爱啊。”
许佑迟低头看手机,随口嗯了声。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司机问。
许佑迟用方言说:“从小就开始了。”
杉城和枫城挨得近,方言也很相似,只在语调上有细微差别,但都是听得懂的。
“青梅竹马啊。”司机明白了过来,语气羡慕,“真好。”
陆茶栀
去文具店买了各种胶布,付完钱,把小袋子挂在车把手上,骑车回家。
简菱撕碎的那幅画被她捡了起来,放在书桌上。
陆茶栀找了一张相同大小的纸张,打算把那幅画重新拼贴好。
她正在碎片背后贴着双面胶,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
[xu]:我听得懂杉城方言。
“……”
他这是在,暗示她,他知道她刚刚跟司机乱说他是她男朋友这件事吗。
那他刚刚怎么不反驳,现在才来找她算账。
陆茶栀并没有补偿他名誉损失费之类的这种想法。
只要脸皮够厚,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落日出逃]:好的呢。
[落日出逃]:男朋友。
许佑迟看着手机三秒,轻笑了声。
陆茶栀把那幅画重新贴好。
星子疏散,画上的少年站在药店门口的雨幕中,白衬衫下摆被风吹起,笔挺瘦高。
他的颜值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被惊艳到的类型,好看到不像是属于人间。
这是他和她的相遇。
漂亮的少年冷漠又骄傲。
成了重度颜控的救命良药。
五天后,外婆出院。
简菱没打算在国内多做停留,和edward一起带着alfred回了英国。
临行前又和陆茶栀谈了一次,不欢而散。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采买年货,贴对联,挂灯笼。外婆受伤,陆茶栀让她静养,一个人打扫家里的卫生,为新年做准备。
她一个人拿出了扶梯在门口贴对联,怎么也贴不好,最后是住在隔壁的大婆婆家的儿子来帮她完成的。
在小镇上,附近住着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点亲戚关系。大家了解陆茶栀家的情况,这几年每回过年,她家里都只有婆孙两人。
陆茶栀从小人美嘴甜,很讨人喜欢,尤其是老一辈的,大家便经常给她送点东西来,有时候是自家种的菜,有时候是自家做的点心。
过年的时候送来什么的都有,饺子冻糕粽子汤圆鸡蛋腊肉,冰箱都快要塞不下。除此之外,自然还有红包。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外婆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电热炉提供热度,黑猫也趴在一边,舒服地
眯起了眼睛。
陆茶栀在房间里和陆政千通完电话,闲来无事,翻出自己的那个速写本。
每一张上都是同一个人。
不同的动作,不同的表情。
温柔的。冷淡的。戏谑的。认真的。
她喜欢的。
她突然很想听到他的声音。
心动不如行动。
她打通了许佑迟的电话。
许佑迟正在陪赵蔓边看电视边唠嗑,看到这个电话,上楼走进隔音的琴房里。
电话接通。
“许佑迟。”陆茶栀喊。
“嗯。”他说。
陆茶栀的声音很好听,有种羽毛轻抚的温和感。
尤其是在每次叫他名字的时候,甜甜糯糯的,像慕斯蛋糕。
“你在干嘛啊。”陆茶栀戴上耳机,拿出铅笔,在画纸上开始勾勒起形。
“刚刚在看电视。”许佑迟背抵在门板上,问,“你呢。”
陆茶栀说:“我在画画。”
“嗯。”
“许佑迟。”
话音落下,许佑迟的心弦像是被羽毛拨动了一下。
他说:“我在。”
“新年快乐。”陆茶栀笔没停,少年冷冽精致的脸庞轮廓跃然纸上。
许佑迟弯了唇角,“新年快乐。”
门外有人喊陆茶栀的名字。
陆茶栀起身,边走出去边说:“有人在叫我,我先挂了哦。”
“好。”
挂了电话,许佑迟重新下楼,坐到沙发上,赵蔓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你干嘛去了?”
“打电话。”许佑迟拿起刀削苹果,“朋友。”
“你跟哪个朋友打电话非得要避开我。”赵蔓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冷冷嗤了声,“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
许佑迟成功削到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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